12月23日《人民铁道报》报道,铁道部在北京召开全国铁路工作会议。这次会议备受关注,因为一年以来,铁道部出了太多负面新闻,铁道部如何面对?又在来年如何改进?的确值得关心。在本次会议上,铁道部党组书记、部长盛光祖作了一个总结2011年、展望2012年的工作报告。但铁道部官方网站只刊登了摘要版,笔者没有查到正式及全面的文本,所以只能根据这一版本来谈对铁道部改革的一些想法。
当然作为全国铁道行业的**高工作会议,并非没有有看头的想法。比如盛部长就强调为了完成和做好承上启下的2012年的工作,铁道部将在下面四个重大问题上统一认识。
“**,推进铁路科学发展的首要前提是实现安全发展。”强调这是铁道部首要的工作,并用“安全是铁路工作的生命线,是铁路的饭碗工程”来形象地诠释其重要性,大有没有铁路安全一切免谈的态度,这当然可喜可贺,也可以看做是铁道部对今年事故频发的总结。
“第二,检验铁路科学发展的根本标准是人民群众满意。”年度大会临近春运,此刻在安全之后提出人民群众满意度的重要性,也算是春运的军令状。
“第三,推进铁路科学发展的中心任务是提高效益。”认为铁路效益包括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但在满足社会效益为前提的同时强调经济效益的必要性,这也容易理解,毕竟开门办事,油盐酱醋茶都是要过日子的。铁路有公益性,但不是天上掉馅饼,需要精打细算才能科学发展,这比只看国企公益性的职能要客观得多。
总之,上述三条都能理解,也都好理解,都是为人民服务优良传统的继承和发扬,哪怕新鲜词语不多,也可以说很朴实,做好了可以看得见,做不好也可以看得见。
但接下来的第四条就不那么容易理解了。第四条说的是体制创新“实现铁路科学发展的重要保证是推进体制机制创新。”认为这项创新,“构建以运输企业为市场主体的管理体制和运行机制,是体制机制创新的关键。”由此引申出舆论几乎要欢呼的“铁道部机关要按照政企分开的要求,切实转变职能,落实企业经营权责,集中精力履行好自身应该承担的职能。”
但这好像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政企分开,而只是铁道部内部的分工不同。在这份摘要里所描述的政企分开,主要包括:“履行政府监管职能,对铁路全行业实行安全监管、路网性运输组织和建设管理,保证铁路各项工作依法规范运行;履行国有资产出资人代表职能,维护国家投入铁路资本的权益,确保国有资产保值增值;履行行业管理职能,统一路网规划建设、统一运输调度指挥、统一协调市场开发、统一重要政策和标准的制定实施、统一推进铁路改革进程。”
而上述的监管、出资人代表和行业管理职能,本身就是相互制约的行政职能和以行政代替经营的职能。比如监管之中遇到了和铁路企业资产增值的矛盾,铁道部应该怎么办?又比如市场经济条件下,任何一个行业的市场组织管理几乎天然都和行业的监管相冲突,行业协会几乎都会在维护行业利益的前提下和政府的行业监管进行博弈,假如发生这种情况铁道部内部应该如何消化呢?
这些稍具基本日常工作经验的人都能够知道的事情,盛部长的这份摘要里,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部机关要由过去事无巨细、包揽企业事务,向搞好规范、监督、协调和指导转变,综合运用指令性管理、规范性管理、经济杠杆调节等多种管理方式,提高管理和服务水平,确保新的体制机制顺畅运行。”这几乎就谈不上是**改革以来所谓的政企分开,而是一个政府职能和企业经营一体化的庞大机构里,人浮于事、机构臃肿的写照。
在这样的写照里,即便盛部长所谈到的“确立运输企业市场主体地位是构建新体制新机制的重点”是一个不小的进步,但事实上由铁道部自己操刀,只能看到铁道部是官,它开的火车还要赚钱。
**改革以来所有政企分开的重大进步,都不是该机构自己操刀解决的,都是由外部介入,由国家进行重大机构改革才能看得见。比如机械工业部**多时有一机部到七机部,从上世纪50年代开始,它们和其他部委的合并、打散、重组,形成了诸多**央企。比如著名的中移动,其前身不仅有机械工业部(电子工业部又称四机部)的一部分,还有邮电部的一部分,然后形成了政府职能归信息产业部,**终划拨到如今的工信部。
这种看得到企业而其前身行政职能消失掉的改革才叫政企分开。而从目前看,舆论欢呼的铁道部的政企分开尚不是铁道部政企职能的分家。(作者系上海独立财经观察人士)